[信协/秀吉中心]影的告别(06)

 

 

Attention:

1、信协背景。CP秀吉中心。秀吉X大谷。三郎X秀吉。信长(光秀)X秀吉。

2、三猴其实一直在上线中,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表达清楚。最近每次更新都能换副本我好高兴!另外以防万一我说一句,“小猴子喜欢我”←每次三郎这么说的时候,都是他自己觉得的_(:з」∠)_ 但到底猴是怎么想的,我可什么都没说→_→

 

影的告别(06) 


 


“……好。”信长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仿佛刚刚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接着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半兵卫,指望着军师大人继续口吐福泽。

 

“……”半兵卫无言以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殿下,我刚刚说的话不能用‘好’或者‘不好’回答。它是一个问题。”

 

随着他的话,半兵卫注意到信长的脸红得更深了。自从他走回来后,脸就一直微红着。也许是赏樱会时的酒劲开始上头了。半兵卫暗揣。接下来信长大人的表现验证了他的猜想。他注意到,尽管信长大人一直试图跟他议事,但是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晃神,然后嘴角就会不受控制般上翘,绽开一个熏熏然的笑。不用他提醒,数息功夫,信长大人就会使劲晃晃脑袋,自己振作起来。但是刚刚他显然走神的时间比较长。或许他已经醉了,半兵卫想,也许该换个时间再与信长大人议事。

 

他话还没说出口。只见信长猛地站起来,用手使劲搓了搓了脸,口里喃喃说道:“这样不行。这样可不行。”他对半兵卫说:“抱歉,稍等我一下。”

接着他走到门边,拉开门大喊了一声:“振作呀混蛋!”恰巧伴着他的打气声,一声清脆的鸽哨划过天空,几片洁白的羽翼从高远的高远的淡青色苍穹轻旋着落下,被清风托着送进玄关,落在洒满春光的室内。

 

信长和半兵卫一时间都被这从天而降的巧合惊住了,接着,两人齐齐笑出声。

 

“殿下不亏是天所庇佑的人。”半兵卫心悦诚服。

 

“哪里,这不过是巧合啦。”信长,也就是三郎,挠着头乐了,他蹲下来挺好奇地瞅着地上的羽毛,用指尖碰了碰,但是没有捡起来。

 

他就保持着那个蹲着的姿势,歪着头看向半兵卫,坦诚道歉:“抱歉,半兵卫。你刚刚说什么?”

 

军师轻轻摇了摇头。说是不拘小节,但作为主上,这姿态也随性太过了。不过确实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在下刚刚在说近江地区织田家最好派一员大将镇守,一则是局势复杂不可不防,一则可以随时给三河支援,一则可以震慑前线。殿下心里可有人选?”

 

“嗯,”三郎思考,“小恒肯定不行,城还是要他来守。长秀在二条那边还有好多事,不能动他。如果是局势复杂的话,那胜家也不行了。那派谁呢?”

 

“殿下,为何不考虑羽柴秀吉殿下呢?”半兵卫不动声色地问。

 

“小猴子啊。”信长想了想,“小猴子的话,肯定可以啦。但是还有很多仗要打呢,信玄公虽然死了,但是武田家还不老实,织田家打仗还经常死人,所以派他打仗不是更有用吗?”

 

“殿下似乎认为,只要是秀吉殿下,打仗就一定能取胜呢。”又来了。那种令人害怕的笃定。

 

“那倒不是,他不也输过吗?”三郎可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吓人的话,那可是有名的丰臣阁下呢,“但是他的话,即使不胜,最起码不至于败得太惨啊,能少牺牲几个就少几个吧。”

 

“……殿下,对羽柴秀吉可真是信任有加。”半兵卫百感交集,一时拿捏不准应该说什么。

 

也没法跟古人解释既然小猴子还叫羽柴秀吉,那他就绝不会死。桐纹可是印在护照上呢!历史渣也架不住小猴子后来名气太大啊。三郎只能点了点头,“近江守的人选既然定不下来,那就拿到例会上大家一起商量吧。”他用“我们是不是可以结束了”的眼神看着半兵卫。

 

“是。”半兵卫俯首称是。可他直起腰之后实在还想再说几句,今天和羽柴秀吉的口舌官司还没有结果,主公又在眼前,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殿下。”半兵卫开口,可面对信长公询问的视线,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满肚子对羽柴秀吉的怀疑,可却没法变成一条——哪怕是一条——确凿的指控。胸中那股憋闷的劲头太强了,反而让天下第一军师有些不管不顾。

 

“殿下,我觉得秀吉殿下不太对劲。”这句话不经思索,脱口而出,直白得让半兵卫自己都觉得心惊,好像在耳边炸开了个响雷。

 

“嗯?”可信长只是别开眼睛,发了个鼻音。神色游移,面上挂着几分尴尬。这不是半兵卫预计神情中的任何一种。他看得出来,即使再不自然,信长公显然也没把半兵卫的话当成关乎织田家命运的进言。

 

“殿下?”信长神情让半兵卫心里猛地往下坠。他可是在怀疑羽柴秀吉呀!重臣反目不是很严重吗,主公!您甚至可以不相信我,您甚至可以怀疑深思之后选择站在羽柴秀吉那边,但也不应该这么——这么儿戏,就好像……就好像我在讲一条您不愿意听的八卦。

“殿下!”半兵卫说得又急又块,几乎要失去了天下第一军师平日的从容风采,“您还记得金崎殿后那次吗?木下藤吉郎主动申请殿后,和浅井家交战,掩护您撤走。”

 

“……记得。半兵卫,你慢慢说。”三郎看着半兵卫的样子有些吃惊,也就顾不上尴尬了,“我记得,你慢慢说。”

 

“那次您中弹了,所以您没看见,木下藤吉郎得知您中弹的消息之后魂不守舍!”

 

木下藤吉郎魂不守舍,那是因为小猴子喜欢我!

三郎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他现在有些懵。半兵卫这是要干什么?

他显然不知道……不知道……三郎的脸又有些发烧。

本来半兵卫说不对劲时,三郎还以为织田家最聪明的人看出了……看出了……他、他们的关系……

但现在来看,半兵卫这是给小猴子当红娘呢吗?他们关系有这么好?

 

 

“殿下!那时候木下藤吉郎真的像是被抽走主心骨一样,整个人都慌了。可是您还记得前阵子武田胜濑派刺客来暗杀您那次吗?我看得很清楚!那暗箭朝您射来的时候,木下藤吉郎无动于衷。群臣惊慌,都想上前保护您。只有他端坐着,眼睁睁看着,动都没有动一下!”(注)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不在乎您性命了!殿下,您不觉得很不对劲吗?”

“殿下!”

 

(注:本次暗杀是作者杜撰,但是猴子的表现可以参考小雪挡刀那次。这个细节真的好棒,秀吉真的是端坐着,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和之前在乎信长(三郎)性命形成鲜明对比。)

 

 

……想说的太多了,我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三郎看着有些激动半兵卫默默咽回了嘴边的话。

我怎么觉得,比起小猴子,半兵卫你更不在乎我性命啊?我被刺杀,你不去看我,盯他盯得倒是很紧哦。

“……好。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你观察很仔细,半兵卫。这样很好。”

 

这口气比起敷衍都更接近哄骗了,像是哄孩子一样。信长的语气给了半兵卫浇了盆冷水。

……说过了。

冷静了的军师大人往回找补,“殿下,您还记得织田家最开始的样子吗?像个筛子一样,四处都是奸细。就连我,最开始为您的心胸大志折服之前也不过是斋藤家的斥候,”半兵卫狠下心来甚至拿自己开始说项,“连故去的森殿下也曾行过不轨之事——”

 

“小森森的事不用再提了,他对织田家怎样你我心里都有数。”

 

“……是。殿下,一切皆有可能。一切不寻常之处都应该被思考、被盘问。木下藤吉郎就太过不寻常了。他出现的时机,他的出身与教养,他的经历与才能,这都太不寻常了。”

“所以我才会一直盯着他,才会发现越来越多模棱两可之处。”

 

 

“可是半兵卫啊,你说这些,都是为了说明你怀疑羽柴秀吉有问题。可他的问题是什么呢?”三郎问。

 

“……在下,不清楚。”半兵卫握紧拳头。

“在下只是注意到了一些问题。一些找不到解释,但是确实存在的问题。”

“而且您对羽柴秀吉太过信任了。”

“我很不安,殿下。”

“我也知道今天这番话有诸多不妥之处,说得如此粗杂并非我本意。我也知道当一个人求诸于誓言之日,就是他的能力败北之时。但今天我别无他法,殿下,”半兵卫直直注视着信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慢慢地举起右手指向天顶,“苍天在上,如果我所说的有一个字是出自卑劣的私欲,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魂灵摒弃在六道轮回之外——”

 

信长抓住了他的手指,打断了半兵卫的誓言。

卑劣的私欲。

那个熟悉的字眼从半兵卫嘴里说出来时,三郎就忍不住露出一个淡淡微笑。

此时他也明白了军师和他的小猴子之间绝不是他之前所想的关系要好,简直是水火不容。

但是半兵卫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三郎第一次听到“卑劣的私欲”时候,就是从秀吉嘴里听到的。

他在说他自己。

 

 

“你做的真的很好,观察得很仔细,半兵卫。”只是有很多你没有看见的罢了。

“织田家有你这样的人,我觉得很幸福。”

“只是我恐怕不能什么话都和你说清。”只是我也有秘密。不单我自己有秘密,我和小猴子之间也有秘密。

“只是我想,小猴子是不会害我的。”

(……不会害你……他……能分清……哪个是你吗……)

一瞬间有一个想法在三郎脑海里一闪而过,在他能捕获之前,又闪电般的消失了,只给他留下了一阵透明的凉意,但那凉意也很快消散了,不留一点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殿下——”竹中半兵卫张了张嘴,信长竖了一根手指在他面前。

 

“我知道,半兵卫。你并不是说小猴子他会害我,你只是说他有问题。”信长在半兵卫略显释然的表情里继续说,“我只能说我现在知道的比你要多,出于尊重的缘故,有些话我不能跟你说。因为你也一定更期待一个会尊重家臣的主公。”

 

半兵卫了然。是的,这正是信长殿下让他心悦诚服之处。他似乎真的尊重家臣,而他明明是天生就高高在上的家主啊。

 

“我只能说你的这番话没有改变羽柴秀吉在我心中的样貌。”

羽柴秀吉有问题。

他当然有问题。

小猴子他喜欢我。非常喜欢我。

我和他……

 

“但你大可以继续怀疑。”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足够多的证据,那么欢迎。”信长笑着摊开手,“但是下次,我希望你找我时,”信长捡起手边的一羽洁白的羽毛,亲手插在半兵卫领口,“不再是揣度和誓言。”

 

 

“是。”半兵卫深深鞠了一躬。慢慢退下了,留下信长貌似出神地把玩着余下几根鸽子的羽毛。

 

 

洁白的。

好像雪一样。

柔软的羽毛从指肚划过,带来些滑腻地触感。他的睫毛也是这样的柔软绵长。

 

卑劣的私欲。

啊啊,正是这几个字击沉了我。

三郎把玩着羽毛,出神。

那么洁白的东西,原来充其量也不过是卑劣的私欲罢了。

可那毕竟那么美、那么美,

怎么能是卑劣的呢?

 

 

他还在等我。

(……等我?…他……能分清……我是谁吗?……)

闪电般的透明凉意还未被意识捕捉就彻底消失在意识的深渊里。

 

小猴子说等我。

就在不远地方。

三郎推开门,朝偏殿走去。每一步,都走在回忆的风景里。

春天是最残忍的季节,爱和欲望交织,花的根茎被春雨唤醒,不得不被从酣眠中,被春雨唤醒。

 

 

 

 

TBC

 

 

以防万一我说一句,“小猴子喜欢我”←每次三郎这么说的时候,都是他自己觉得的_(:з」∠)_ 但到底猴是怎么想的,我可什么都没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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